第九章 真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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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

从未这么恣意过，闹腾了半夜，楚天夜累的睡倒在晓蓉怀里，直到现在仍未醒。楚天溟和楚天宸也从没有以他们为主的一次招代过这么多客人，各自处理完事情饭都不吃也去补觉了。

燕王院内静悄悄的，连只蝉鸣都没有。小厮早被柳内侍打发下去了，柳内侍自己也只是安静的守在院外，没有靠近房门半步。

燕王浑身疲惫，头疼的厉害，伸手捏了捏额角，脑中闪过昨晚的事，陡然睁眼看向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人。

少女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衬得脸色更加苍白。额头紧皱，嘴唇也紧紧抿着。脖颈、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两手紧紧攥着一动不动的蜷缩在他怀中。

楚萧觉得脑子轰然发涨，不由晕了晕，手微抖着慢慢探着她的鼻息。待微弱的热气呼在他的手指，他不由咬牙，懊恼的闭眼，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起来，在战场上面临生死他都未像现在这么紧张。

这不是别人，这是江湛的女儿，比他俩儿子都小的孩子。自己怎么能……

他深吸口气，压制住腹中还想升腾的燥热，翻身下床，随手穿上中衣，又俯身探了探她的鼻息，突然感觉不到温热的气息，他心里猛然抽紧，起身冲门外大声喊道：“来人！”

柳青云慌忙跑到门口，“王爷！”

听到柳青云的声音，他缓缓呼了口气，沉声道：“请太医！”

柳青云领命而去。

腹中又升起热流，他转身进了净室，里面浴桶侍卫们昨夜已经回来备好凉水，只是他根本来不及。他把头埋进凉水一动不动，直到憋不住才出来。如此动作一直反复。

从净室出来，床上的人还保持着原样，竟然动都没动。楚萧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小人，这么脆弱，仿佛一碰就碎了，脸色阴沉，懊恼加剧。

昨夜宫宴是专门为他而设的，西南战场大殷战败，西戎人直接占领了他们三座城，还想把他们的公主嫁给皇上做皇妃，要么就再割让西南两城，使者和公主都已来到皇宫。

这两个条件对大殷来说就是屈辱，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说是公主，其实不一定是哪个部落的族女，或者连族女都不是。

可如今大殷势弱，不好拒绝，接受一个公主免于再失两城表面上对他们来说并不吃亏。于是也不知皇帝是怎么说服的太妃，竟同意让他顶替皇上娶了西戎公主，还怕他不同意，便在他要离去向太妃请辞的时候在他茶里下了药，他的母亲太妃娘娘亲自端给他喝，还拉着他说了一会儿话。

等他发现不对，便不顾太妃的阻拦叫来侍卫往太医院奔去。鉴于以往的经验，他之前已经命人给董太医打过招呼，让他务必在今夜值班。

老太医董林面前放着一排药，悠哉的把着脉欣赏着他一贯从容的脸，突然变了脸色，激烈的冲他挥挥手，让他赶紧去找个女人，以最快的速度。说这是烈阳，从海外传进来的，最高档的春楼妓院里最毒的媚药，解药只有一种，就是女人。如果早了还能保命，晚了的话最好的结果也会对男人造成终身遗憾。

他策马往家狂奔，半路觉得体内烧的厉害，扯下腰牌沉着气吩咐柳内侍和几名侍卫快马加鞭回去准备凉水，他屋内没有丫头侍候，让他看着挑个丫头候着，实在不行就当个通房备着。

他心里有洁癖，不合心意的不想碰，其他权贵们三妻四妾通房无数，他一直是他们眼中洁身自好的标杆。大概他的儿子们这点也是随了他的，以至于燕王府在王妃去了之后才有了今日阳盛阴衰的局面。

谁知到了门口就看见翘首而望的江幼晴，她毫不掩饰的担心让他仅存的沉着瞬间散了。理智上抗拒着，可在越过她的一刹那，凭着本能把她抱在怀里......

“王爷，董太医来了。”柳内侍在门口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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