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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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栀里的担心最终还是没有成真，楚风南根本没有要中暑的迹象。

明明是这么热的天气，他脸上却没有出什么汗，还是那样英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狼狈。

因为上次的讲和，穆栀里没有扭头就走。也有实在是太热了，她跑不动的缘故。

楚风南的瞳仁很黑，桃花眼潋滟多情，盯着人看的时候，好似全世界只有眼前一人，无端端就有几分深情凝望的错觉。

以前穆栀里被这样注视着，总免不了小鹿乱撞。毕竟，他实在是足够帅气，足够潇洒。

恐怕和蕊、唐蓉她们，也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吧？

可脱离了少女给他套上的那层梦幻滤镜，楚风南也黯然失色许多，变成了一个有几分姿色的男人。

无论被注视着多久，那种心动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若是细数滤镜破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穆栀里也不太清楚。

可能是大学分开太久，让她免疫力增强，亦或者是发现楚风南也不过如此，当然了更多可能是因为她自身成熟，不再是原来那个满心粉红泡泡的小女孩了。

两人再次心平气和并肩而行，穆栀里心情复杂，恍惚又想起了以前的青葱岁月。

小区里的这段路，他们不知道一起走过了多少次，这次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可两人却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楚风南突然开口：“刚才送你回来的，男朋友？”

许是天气太热，难免口干舌燥，他声音微微发哑。

穆栀里低头，很想冷嘲一句“关你屁事”，但为了维持一贯形象和以后行事方便，还是低头按捺住心中烦闷，低低“嗯”了一声。

楚风南：“车不错，他给哪个老板当司机的？”

穆栀里不太懂车，陆放鹤今天开得这辆，不是他之前常开。

之前那辆穆栀里特意去查过，的确是价格不菲，今天这辆她还没来得及查。

不过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陆放鹤开的车，绝对不会是什么不入流的货色。

他这个人，对她大方，对自己也大方。

楚风南呢，是对自己大方，对所有女性朋友（备胎）小气。

不知道他对和蕊怎么样，唐蓉在他那的待遇穆栀里也是知道的，还不如她呢。

穆栀里不想和他谈论陆放鹤，任天真提起过，他们在大学期间关系似乎不错。

随便含混过去：“他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楚风南点点头，没说什么。

在长久的静默中，两人进入楼内开始等电梯。楼里比室外凉爽得多，穆栀里情不自禁放松许多。

楚风南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短暂的交谈之后，他一直是这副神情，好像想和穆栀里说些什么，却迟迟没有开口。

管他呢，他不说话，穆栀里就当没看见他的纠结。

她今天拎出去的包是陆放鹤送的，是某个奢侈品牌的经典款。

在上班时间她是不敢背的，被同事打趣是其次，她怕回家的时候被妈妈看到，又得一轮盘问。

楚风南对这些女包不太感冒，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他不认识这些。

等到电梯门关上，缓慢上行。

电梯里面不算狭小，但比起外面的天地来说，自然算是小得很了。

这好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外面的所有一切喧嚷声响，都被隔绝开来。

世界疏忽一下安静下来，天与地之间唯剩他们二人而已。

直到这时，楚风南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觉得你们不是很合适。不如还是还是听穆阿姨的话，长痛不如短痛。”

穆栀里眼皮都没抬，他的影子映在电梯壁上，熟悉又陌生。

这是她的青梅竹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不是一路人了。

“我觉得挺合适的呀，他对我挺好的。”

楚风南轻嗤道：“能有多好？”

穆栀里想也没想，话就脱口而出，“反正比你对我好。”

她说的是实话，如果她和楚风南谈恋爱，估计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收不到他送的跑车。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楚风南也收起了不可一世的神情，定定望着他，像是要透过她去看些什么。

他微侧身过来，穆栀里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怪不得他今天没开车呢。

电梯很给面子，正好停顿。门打开后一家三口欢声笑语走了进来。

穆栀里装作没看见楚风南的小动作，往后面让了让，这快乐的一家三口就成了一堵墙，隔在她们两人之间。

好像总是这样，他们俩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