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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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知他是爱我的，我心里亦有他，但隔着皇帝这个身份，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我们成婚已经有两个月了，符远舟来我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来都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地逃走了。

这可急坏了太后，她着急抱孙子，可是我们三位儿媳肚子都不争气，姜美人进宫最早，已经有两年了，就连洛婕妤也成婚一年了，我自是不必说，因为我到现在为止还没同符远舟行过房呢，又怎么会有喜。

太后起初怀疑是他儿子身子有问题，就不停寻找民间的偏方为符远舟调理身子，直到有一次吃的符远舟上吐下泻，太后这才收了心，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三位儿媳身上。

太后轮流找我们谈心谈话，谈完话就有医官候在一旁替我们诊脉。诊脉结果就是我们仨身体都好得很，尤其是我体质最佳，想必是与我们西域的饮食和生活习惯有关。

洛婕妤虽然看着生龙活虎，但实际上外强中干，姜美人一副弱柳扶风，病如西子的模样，太后最不看好她。

这一番折腾下来，我发现太后看我的眼神都变得熠熠发光，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没过几天，太后果然开始行动了。她一日三餐都亲自来给我送补药，看着一碗碗黑黢黢发臭的汤药，我胃里就直犯恶心。但是太后又笑吟吟地端坐在一边监视我，我只得端起汤药，捏住鼻子喝完。

太后心里真是像明镜似的，冬至这一日，太后说做了几件新式的夹袄，让我们去她宫里挑选，结果一进门，就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宴席，还有一身素袍的符远舟。

我们仨依着顺序落座以后，太后就迫不及待地举起酒杯，说是一家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趁着今日冬至，要好好庆祝一下。我们也不好扫了太后的兴致，只得由着她老人家胡闹。

几轮酒敬下来，我们仨都醉了，倒是太后和符远舟和没事人一样，怔怔地看着我们仨耍酒疯。

姜美人哭唧唧地对着符远舟一遍一遍诉说他们青梅竹马的美好往昔，洛婕妤吃醉了酒倒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她陪着太后一会儿给她捏肩，一会儿捶腿，倒搞得太后有些促狭。

也不知闹腾了多久，我已经困顿的不行，正准备趴在桌上打盹的时候，却被人拦腰一抱就出了温暖的屋子。

外面空气冷冽，北风呼呼地吹着，瞬时让我清醒不少，我隐隐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我知道今夜太后打的什么主意，但我们谁都不去揭穿，有时候难得糊涂，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