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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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周橡一整天都不在病房。我什么也没干。

第二天，她还是像往常那样站在窗边看日出。不过，她看上去很疲惫，她勉强为其难地冲我微笑，阳光依旧灿烂。

剩下的时间里，周橡一直看着一本英文书，我看不懂书名，只好在病床上看着挂钟消磨时间。

我喜欢放空自己的大脑，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我会不自觉地想起中学的同学，我想起那个喜欢跳舞但成绩不好的女生。

初二，元旦晚会时，那名女生去台上跳舞，她穿着白色的长裙，梳着一个低马尾，灵活地摆动身体，水袖在空中飘扬又像瀑布落下。我曾经幻想过过他人的人生会是怎样，幻想着读懂每个人的心里话，穿越到别人身上看他们眼里的世界。忽然，我又想起了初一那节生物课，我还是不能领会另一种情绪，何为自豪？

大多数时候，意识是不受控制的，我旁观着我的过去，突然能理解过去那些复杂的行为，我猛然懂得了一些道理。

“想看看书吗？”周橡递给我两本书，她把书塞到我的枕头边，“天天闻着医院的味道大脑会习惯麻痹的滋味。”

我又一次拿起了书。

很快，周橡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她欣喜地迎接每一次日出，她教我如何给草莓秧松土，如何根据泥土湿润情况判断是否需要给草莓秧浇水，她说等草莓秧结果后不能再放到窗外，麻雀会把果实叼走。

她看得下去各种书，而且看书速度很快。一样厚度的书，我才看到三分之一，她已经拿起另外一本了。她看上去不像个病人，思维敏捷，心态乐观。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窗外的银杏树开始为来年的希望抖掉一身的累赘，玉兰花也没剩一朵了，我的心理治疗开始有了成效，我开始为这些景色感到遗憾。

我依旧不清楚自己得了什么病，为何要来这里，关于医院之外的记忆变得陌生而遥远，原来人的记忆也会跟着冬眠。

我会疑惑过去发生的一切，我会忘记我最后对郑欢的伤害，我会对母亲每次望向我的眼神感到不解。深刻的记忆仍然留给那个烦人的夏天，每当想起它，我的四肢仿佛都被水雾包裹着，仿佛身体飘在空中，我不会对外界刺激做出任何反应。

那扇门依旧将我拒之门外，我仿徨地在空中打转，等待日出后，那层粘人的水雾才会蒸发，一起蒸发的还有我身体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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