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武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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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萱的死亡疑点重重，楼齐涯从程花容的口中得知是一直迷恋贺萱的魏太傅将贺萱迷晕带到北襄折磨致死。

回忆起十岁那年，摄政王谋反，母亲去世，他逃离皇宫时遇到的那个体弱少年，与他同岁，且是楼王遗孤。

他便收集资料，顶替楼王遗孤身份，回归北襄。

待他好不容易爬上高位，有了复仇的能力，却听闻支撑他活下去的少女嫁人，紧接着身死。

先是听闻摧雪与贺觞大婚，后是她死亡消息，因此那时他的绝望丝毫不比两年前在山坡下少。

摧雪的死亡疑点重重，他一开始根本不相信那个女孩会就这么死去，后来他潜伏进墉罔山，只为亲眼看见她的尸体，虽然未能如愿，但宴颐痛苦苍白的面容却好似将这件可怕的事情彻底坐实。

结合之前摧雪与贺觞婚事，他出动梵迦宫全部情报势力，终于发现摧雪在生前是反对与贺觞成婚的，是宴颐，他不知何故，竟违背她意愿逼她嫁给一个不想嫁的人。

不知是怪自己没保护好摧雪还是怨恨宴颐逼摧雪嫁给贺觞导致她死亡，在楼齐涯成功设局将魏太傅满门全灭时，报复性将此案嫁祸给鸿天祠。

为了稳固皇帝信任凶手是宴颐，他设计让皇帝知晓贺萱为魏太傅所杀一事实。

皇帝惊骇，却命令此事不得传出任何风声。

只因魏太傅是朝中重臣，而贺萱不仅是宴颐妻子罢了，还是武林盟主的妹妹。他认为如果将此事泄露出去，江湖门派的关系势必与朝廷更僵一步。

此时楼齐涯从魏夫人口中知晓事实，只觉得皇帝多此一举

何必怕贺恭吏为了贺萱与朝廷关系变僵，毕竟亲手把亲妹推向深渊的手，也有贺恭吏的一只。

摧雪面上风平浪静，事实上袖子下的手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

她见楼齐涯还想上前去问魏夫人，连忙拉住他：“没用了。”

魏夫人又如上次一样陷入自己的回忆中，双眸呆滞，仿佛外边任何响动也惊不了她，时不时又哭又笑。

她第一次见楼齐涯这幅差点无法控制自己而失态的模样，不得不对他口中不认识贺萱产生怀疑。

一个异姓王遗孤的孩子，能和她母亲产生什么渊源导致他对贺萱的事情如此上心？思绪在脑海中转了一圈。

才想楼齐涯在被找回北襄之前流浪在民间十年之久，而贺萱又常喜欢到处行侠仗义帮扶老弱病残，说不定楼齐涯也是一个救助对象吧。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

在楼齐涯回避摧雪问他与贺萱问题之后，摧雪便不再追问，而是想着办正事。

“姑姑，姑姑？”她双手扶在魏夫人肩上，低头看她。

魏夫人仍是一副神游模样。

摧雪只能试试看看能不能将她脱离这状态，毕竟胧雀还等着救呢。

“姑姑，是你杀了可恶的赵老爷对吗，因为这件事，有人被冤枉了，需要您去救救她。”

她在赌，赌疯了的魏夫人还存留着一丝理智，毕竟胧雀说过，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定不愿意看因为自己而误杀一个无辜之人。

果不其然，魏夫人听闻，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动摇，随后推开摧雪：“小雀，你怎么能让姑姑去坐牢呢，不行，这不行，我还要在这里照顾你呢，你母亲生前可托付过我，我不能食言，没得商量。”

摧雪皱眉，颇有些没辙，没想到问题的关键点竟然出在胧雀身上，可现在胧雀在牢狱之中，无法出现在此处劝解魏夫人。

楼齐涯面色冷凝坐在一旁，开口：“你不说，胧雀就得替你去死。”

“胡说！我的小雀在这里好好的，呸呸呸。”魏夫人柳眉倒竖，叉腰怒道。

摧雪和楼齐涯对视一眼，摘下身上胧雀给她的香囊放在桌子上，“魏夫人，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胧雀。”

“你是谁！你是谁！我的小雀呢，小雀呢？”魏夫人连连后退，似乎极度不安，眼神立马警惕。

“胧雀在牢狱之中，如果你不认罪，她就会死。”

摧雪正色道。

魏夫人动作和表情定住几秒，随后朝摧雪扑通跪下，不断搓手似乎求饶：“放了小雀，放了她，我去，人是我杀的，我去认罪。”

摧雪将她扶起来：“好。”

“我去我去，但你要答应，让我最后见一面小雀，答应我！”魏夫人甩开她的手，压低眉毛瞪她，捏紧摧雪的手。

“我答应你。”

魏夫人也是可怜人，前半生被亲兄长侵犯卖掉，后半生又被爱的人当成替身虐待，又因贺萱的死愧疚非常，最后伤害她的人还死了，让一股猛烈愤意无处可发，自此疯掉。

而她又是胧雀的亲姑姑，因此摧雪让楼齐涯答应自己让魏夫人入狱后，在她劫狱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在北襄，楼齐涯一手遮天，如若有了他允许，摧雪劫狱会轻松很多。

不像救走胧雀时那样，魏夫人是杀害朝廷重臣凶手，看守异常严格，甚至连狱卒都换成了专为皇族服务的神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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