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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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汐儿将牙雕球拿给初九看了，沉声道：“东西我们已找到了，还请转告张老板，我们不会补偿他那一千两银子的损失，也请他不要再说什么‘讹诈’的话。”

“还有，冤有头债有主，这牙雕球既不是因他而损坏的，我们也不会找他赔钱。”

“如此，两不相欠。”

“呵！”

张廷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嗤笑一声，抱着臂膀满面不屑，“三哥什么时候也玩这样幼稚的把戏了？

他是穷疯了？！”

初九叫他噎得说不出话，还是梁叔忍着笑意解围，“三公子估摸着输了那边儿的官司，心里头不大痛快，一时兴起呢。

好了，初九，没事你就先回去吧。”

待人都散了，梁叔忽然折返回来。

他也曾端详过那颗牙雕球，有一点很好奇，“姑娘说，这牙雕球是您亲手所作，敢问姑娘师承哪一位大师？”

这种同心球有木雕，玉雕，但玉料性脆易碎，只有牙雕能承十余重雕刻而不损，所出的成品更为精细绝美，价值也更为昂贵，曾在京中达官显贵间风靡一时。

后来，先帝惩治官员奢靡贪腐之风，下令禁制牙雕球。

历经数十年，师承几欲断绝。而今新帝即位，已然没了这些规矩，但能制者寥寥无几。

李汐儿不知师傅名讳，也不知他算不算大师，只道师傅姓吴。

“哦。”

梁叔长应一声，叹息道：“我们博古堂曾经就有一位雕刻大师，恰好也姓吴，若是他老人家还在，兴许能有法子修补这颗牙雕球，可惜他已于数月前故去了，眼下，无人会这绝技。”

博古堂，又恰好姓吴，那多半与师傅有关了。

李汐儿试探着问道：“敢问他老人家家在何处？左右无事，我想顺道去拜访大师家人。”

怕他拒绝，李汐儿赶紧承诺，“我不要您赔我牙雕球了，只想拜访大师家人。”

“说起来，还有一事。”

梁叔顿了顿，道：“皇后娘娘寿辰将至，内外官员皆忙着置办贺礼，我们老爷奉命四处搜罗宝物，可惜总没有满意的。姑娘若能修好这颗牙雕球，必能借此大放异彩。”

他们留在客栈，没有继续赶路正是想找到失主，买下这颗牙雕球。只是没料到匪徒突至……

“要不这样，姑娘明儿一早随我们一道赶路，去吴大师故居看看可有法子补救。”

既有了两全之法，李汐儿欣然应允。

回房时晚饭早已凉透，木香正欲将饭菜拿去热一热，不料小二送了一堆夜宵来，

有滴酥鲍螺，香糖果子，水晶烩，炙烤羊肉……

李汐儿看向木香，木香也一脸疑惑，“我们没有要宵夜呀。”

小二解释，“是隔壁张公子吩咐的。”

那张公子原本住的那间客房叫他和匪徒砸了个稀烂，掌柜便替他们换了一间卧房，好巧不巧，就在李汐儿隔壁。

自盗贼事件后，那张公子在客房外安插了不少护卫。

李汐儿心道，知道他们家宝贝多，可也不必如此招摇显摆！但凡低调些，也不至于惹来那些牛鬼蛇神。

她想了想，道：“多半是梁叔自作主张送来的。”

两人饿了大半日，总算可以坐下来填饱肚子，于是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小姐，那张家既不缺钱，要多少银子也拿得出手，小姐为何不要？”

木香没有见过师傅，自然不能理解。李汐儿便将前因后果细细解释了一遍。